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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帖 2004-03-09 15: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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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钉钉铛 离线 钉钉铛

(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作者:颜峻
  
      48小时火车之后,一个财神爷模样的人把我从乌鲁木齐火车站接上汽车,并且开始描述本地最好的马肠子和手抓羊肉,他的朋友则高声赞美着“男人吃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吃了男人受不了,都吃了床受不了”的熏马肉。在开往石化的路上,我已经饿得两手发麻,看见路边的馕,亲切得不得了。在他们的赞美稍做停息的时候,我小声地说:“志毅,我已经吃素了。”
  
     长得像财神爷的志毅,他的朋友、曾经和吴俊德一样打过拳击的安子,还有开车的另一位朋友,吃惊得差点从车里跳出去。他们哈哈大笑,为我感到遗憾。你看,到了新疆,居然不吃肉,那你干啥来了?
  
  于是我们喝酒。天亮之前我被送到了伊犁大酒店的大堂门口,打算坐最早的汽车去伊宁市和吴俊德、翟盛、张玮会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是因为那两瓶白的和若干啤的——中午醒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在另一个宾馆的房间里。中午,摇摇晃晃的中午,和另外3个乘客一起挤上开往伊宁市的桑塔纳,迷幻汽车之旅就这样开始了。
  
  a.汽车
  当然坐汽车,因为去哪里旅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旅行。飞机上没有背包客,他们都和世界任何角落的老百姓一样,正在跟汽车司机讲价钱呢。要舒适可以呆在家里,要赶时间就别想体会旅行的快乐。再说,旅行生活无非两种,一种是拼命工作挣钱,然后快马加鞭、走马观花;一种是少工作、拼命省钱,花时间深入到生活和风景的肌理中去。
  
  去伊犁的路,14个小时,一半以上是搓板路。也就是说,你像旋转木马一样摇晃着,看着窗外的月亮和云影昏昏欲睡的时候,会随时被颠到车顶棚上去。倘若是坐长途班车,并且买了便宜的上铺票,并且像我和翟盛、张玮那样不幸买了最后一排的票,那么就等于彻夜颠簸,一边抓着扶手一边做梦,颠起来的时候还得撑一下鼻子尖上的顶棚。新疆地方大,地貌变化多,经济落后,去很多地方也只能坐汽车。车祸的可能性,当然会比打车去后海要大一点,但又不是走滇藏天险——翟盛和宋雨哲骑车走那段路,差点被滚石砸死;坐车过20公里天险的时候,有时候要高速开过车轮悬空的地段——即使撞到山上、掉进沟里,生还的希望还是挺大的。三里屯也不是没撞死过人对吧。所以,相信命运吧,要不是硬性搭配销售,我连保险都不买了。
  
  在汽车上(当然还有火车)跟人聊天,要比在演出现场进行社交更像是交流。和发呆相比,大多数人选择向陌生人讲述自己的故事。当然,你也会遇到那种闭着眼睛想心事的文人、神经紧张脸色冰冷的穷人、嘴里没一句实话但是还装笑的中年人、一心要在话头上占上风的年轻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只会让旅途变得更有意思。你还会遇到小偷。比如,从福海到乌鲁木齐那天晚上,我跟隔壁铺的女孩聊到各自昏睡过去,一觉醒来,她的皮包已经被割了个口子,钱包没了。还有发牢骚的人、离别的人、看不起别人的人、誓死捍卫自己利益的人、送给你口香糖的人……长途车上载着多少故事啊。
  
  b.羊
  这一个月,每进一家饭馆,当我叮嘱不要放肉的时候,几乎都是整个饭馆的人全转过来盯着我看。不吃肉太难了。因为有一半的大师傅根本记不住这个特殊要求,要么就是根本不相信;剩下的一半,也决不会专门为你重新刷锅,去掉里面厚厚的羊油。凉粉里浇着带羊肉丁的肉汤,凉拌土豆丝也一样,牛肉面是牛油面,粉汤的汤抵得上全聚德的鸭架汤,至于朋友招待的新宰的羊肉(一小半是大块的肥油,专门往客人手里塞)和有名的烤包子、薄皮包子,那更是洋溢着风情和人情,凝聚了生活的奥秘。何况,我曾经是一个多么热情的食肉者啊。但我还是挺住了,背着压缩饼干和维生素、纤维素,以及准备在低血糖发作时抵挡一阵的大白兔奶糖……对,还有馕——它不会发霉,它好吃极了,它便宜,它和奶茶搭配起来就可以提供足够的碳水化合物、维生素、水分、蛋白质、脂肪、盐、糖和钙,实在不行,喝随身带的、在饭馆里灌的加了盐和糖的茶水也行。
  
  何况,只要在公路沿线,到处都盛开着饭馆之花。到处都是“陕西补胎”,到处都是“姊妹饭庄”,到处都是“免费洗车”,到处都是“回民手抓”。我的主要选择是拌面,土豆丝拌面和西红柿鸡蛋拌面,有时候没有西红柿也没有鸡蛋,有时候没有电不能做拌面,那就凑合着吃别的,把碗里、盘子里的肉块挑出来。如果是在别人家里,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喝茶,也就是喝奶茶,吃馕,聊天,直到正式吃饭。如此说来,我非但没有饿着,反而积食,要靠喝马奶子来让自己腹泻才行。回家一称,居然胖了两公斤。
  
  在伊犁巩留县库尔德宁的山里,我们住在牧民的木板房里。每天早上还没起床,就有人进来干活——用一个手摇的机器,把刚挤的牛奶分成清奶和粘稠的奶稀,后面这种东西和奶皮子差不多,再搅上一个小时就可以做成酥油,吃饭的时候拿馕蘸着它,是罕见的美味。那几天我一直庆幸自己不是vegan,否则别说没有口福,连喝水都得自己跑到小溪去打,然后自己劈柴烧开……当然,vengan有他们自己的快乐,想必也不会怕这点麻烦,毕竟世界上的水要比牛奶多。而在彻底现代化之前,新疆并不是一个适合素食者生活的地方,在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和包含着困难的差异性之间,你选择哪一样?
  
  我素食,但是独善其身,尤其是在新疆这样的地方——西藏也一样,藏传佛教都不禁食肉呢。而放牧和屠宰牛羊,是少数民族和大自然达成的协议,人们生活在完美的生态圈里,知道取,也知道舍,知道保护和让自然去生长、灭亡。念过经后宰的羊,和吃了一半扔掉的苹果,你选择哪一个?抵御寒风的羊皮,和用来收藏的檀木,你选择哪一个?白水煮出来的羊肉,和CBD商圈里高尚人士预订的昂贵斋饭,你选择哪一个?世界上的问题,通常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但是一杯水,如果你感觉不到它的香甜,那它就失去了意义。在劳累、寒冷和惊吓之后,喝到一碗新鲜的奶茶,这就解开了所有的问题。
  
  c.塞里木湖·哈纳斯湖·福海
  后天是迷笛音乐节,大家都在商量怎么去玩。张玮从另一个世界打来电话,说塞里木湖下雪了,他和陈涛差点被冻死。接下来他们要去南疆,没准一高兴,就沿新藏线去阿里了。野孩子解散了,张全和小索现在还在兰州,李正凯刚回北京,小鹏去了成都,张玮的功课,要继续在路上完成。我们在一起度过的一个月,是那样快乐……
  
  我们离开伊犁,去奎屯的路上,先经过了霍城附近的塞里木湖。那个傍晚是多么短暂,也多么难忘。和湖面一样平的草场上,大群的马在奔跑,羊和牛低头吃草,或者被牧民和牧羊犬驱赶着回圈。风随便地吹着,但是毫无遮拦,一去几百里。太阳正在降落,青色的湖面被渲染,变成了一半金黄、一半苍青,上面又蒙上一层淡黄色迷蒙的光,这一切再和黯淡的山影、散射着光芒的橙色天空融化在一起,水面上细微的波纹,像永恒消失中的诗歌一样对应着空气。多么美,多么冷寂,大脑停电了,世界还在。只有10分钟,汽车沿湖而去,风吹着鼻子,太阳就这样落下去,变成一团圆形、融化着、溢出的光。公路将人们带走,但我留下了我的沉默。
  
  没有旅游者的风景,正在逐渐缩减,越来越多的草被塑料袋压住,越来越多狂妄的家伙在树林里喝酒然后豪迈地敲碎了酒瓶——愿他们的有生之年,不断被酒瓶砸到脑袋上——越来越多压抑或放肆的嚎叫惊吓了松鼠,越来越多的钱买走了哈萨克人眼睛里的光。我们来到新疆北部阿勒泰地区的哈纳斯,用一个假记者证和一本书免去了每人100块的门票,然后抬着几箱子食物和酒上了山,住进朋友的朋友经营着的篝火毡房。在接下来的5天里,我们和旅游者分享了两个不同的哈纳斯——他们排着队,挥舞着小旗,摆出姿势拍照;我们沿哈纳斯湖往深处走,在没有人的地方晒裸体日光浴。他们花钱换装,在温柔的水中漂流;我们步行下山,像误入了明信片。他们到处吆喝着找人生火;我们和歌舞团的朋友们一起去林子里找倒下的死树,劈柴。他们围着篝火快活地跳舞,像小鸟一样,像大象一样跳舞;我们哼着同样的曲子,为他们感到高兴。
  
  是不同的快乐。但都是快乐。风景洗着人的眼睛和心。哈纳斯湖边的夜晚,流水带着破碎的反光,月亮在森蓝的夜空中照着云,小路上没有人,对面山的松林里没有人,天上没有人,白天那个乳白和碧绿的湖,终于变得神秘。如果一直走下去,到最深处的黑湖,需要15天时间,路上还可以被黑熊追赶。但这里,人生火做饭。恋爱。打架。宰游客。交朋友。阳光灿烂的哈纳斯,有一群好朋友劈柴、喂马、演出、喝酒,曾经在阿勒泰山里探矿的甘肃临夏的马哥,为我们唱了花儿送行。湖水绿得像玉,里面是一个爱情传说留下的浓烈的信息,它一言不发,却随时都可以让人飞起来。
  
  在神仙湾停留最后一个中午之后,我们离开哈纳斯,连夜住到了福海边的小旅馆里。和海一样腥的风,和海一样看不到边的水,和海一样荒凉的地方,背后是戈壁,身边是简陋的房子。游客和经营者正在离开,水边只有三、四十人游泳。我们踩着粗糙的沙滩,走出一百来米,铺开毯子,开始裸泳,最后把屁股也晒得黑红,快要脱皮。到了傍晚,巨大而彤红的太阳在水面上稍微停留了片刻,让水、空气和眼睛充分吸收了它的热和色彩,然后就头也不回地沉了下去。而天边依然是红的,然后是昏暗的、斑斓的、跨越了黑和红和金黄的色彩,然后是整个天空所有的颜色和光都被打散,相互渗透着暗了下去,每一秒钟,都有一百种变化,一万个吴道子和一万个凡·高在追逐天鹅的过程中被消灭、吸收、燃烧成灰烬……而你可以坐在远处破烂的台阶上,把这一切当做是属于自己的。
  
  在被蚊子吃掉之前,我们从水中逃回了住处。
  
  在送掉最后一张唱片之后,我们来到福海县城,洗了8天来第一个澡。然后我一个人坐上了长途汽车,一个人再次出现在过路停车吃饭的“米泉王胖子回民饭馆”门口,看着那棵巨大的大麻树,开始追着月亮赶在中秋之前回家。
  
  d.马木尔
  马木尔,也就是马木尔江,IZ乐队的主唱。在北疆,哈萨克人的生活中,是一个名人。
  
  阿勒泰歌舞团的团长是他的朋友,伊犁州歌舞团的一些人是他的朋友,通过他的朋友们,我们找到了住的地方,也结交了更多的朋友。但是不止这些。我在火车上碰到的人说认识他,在有哈萨克人的地方,随便跟人提起来,都会说知道这个名字。哈萨克人的婚礼总要请乐手来演奏,马木尔可能参加过无数场婚礼,再说他以前的工作是在电视台做配音演员,人们知道他;但是不止这些,他作为冬不拉高手、吉他高手,已经被看作哈萨克年轻一代的人才。我在北京见到的他的演奏,根就在新疆。
  
  “IZ”是这个哈萨克新民谣乐队的哈语发音,它的意思是足迹、根源、传统……马木尔和舌头的朱小龙、吴俊德组建了这个乐队,然后野孩子的张玮和美好药店的郭龙加入进来,他们在河酒吧演出,整整一个夏天,人们被疾风骤雨的弹拨和低沉的嗓音感染,变得更安静,也更单纯。他们的音乐,交换了吉他和冬不拉的演奏技巧,融入了图瓦/蒙古的笛子和喉鸣,一些细节又出现了ambient吉他或者后摇滚的开放架构,如果你想说马木尔的演唱接近slowcore或者sadcore这些小资最爱的风格,我也不会有异议。但是这个乐队的源头,在那些完全没有声音的山谷中,在那些只有苍蝇、蜜蜂飞舞的草坡,在那些听得见小牛呼唤母牛而风吹动松林的牧场,在马背上的口哨里,在一起居住并且彼此了解的人群中,在乌鲁木齐早年的电声舞会里,在北京到新疆3000多公里火车上形形色色的人眼神里。如果没有这次旅行,我怎么可能开始了解这个乐队,和认识这个朋友?
  
  我的朋友韩松落这样写过新疆:
  “我听说十亩地才能养活一头奶牛,如果只有九亩半,奶牛的乳房就不够饱满,如果只有九亩,奶牛就缺少了一条后腿,或是大半个脊背。
  十亩地的草有多少?
  我曾去草地上割过草。十几步方圆的草地,生着密密的草,他们全都齐膝,他们是胖胖草,节节草,野大豆苗,他们多汁而鲜嫩。
  黄昏的时候我们装满了两大车草,我们是坐在高高的草堆上。
  草还会生长,一个月以后,草就又齐膝了,如果有雨水,就长得更快些。
  那么要多少亩的草地,多少次的生长,才能构成我的身体?
  如果少了一束草,我就可能少了一根手指,如果草长得慢些,我就不够容光焕发;我去旷野里的一次漫步,就可能需要一大片草一年的生长,我和我爱的人的一次拥抱,需要的草就更多些。”
  
  在伊犁,几个有文身的汉族人住在维族人家里,弹着冬不拉唱哈萨克歌;在奎屯他们住10块钱的鸳鸯旅馆,喝工夫茶,嗑瓜子;在哈纳斯,他们到处结交朋友,赠送礼物;在巩留,他们沿伊犁河源头往山里走,半夜被野猪吓回了没有门的房间;然后他们一言不发,抽着烟消失。草还在生长,被吃掉,或者冻死在10月的第一场大雪下面。我不知道哈萨克人的生活,我只是接近了马木尔,他的音乐里有这种草一样的声音。
  
  e.一起飞吧
  在离开哈纳斯前的晚上,努尔泰用了三巡酒的时间才想出来他的祝酒词,他说,他愿意化做天上的白云,为我们遮挡阳光和雨。吴俊德不在,没有人弹冬不拉,巡夜的马哥唱了花儿,我们一样地醉了。齐军用额头碰了酒碗,我们一起说:“霍喧!”“森森!”这样美的夜空,值得为它去死——我记得每天晚上都看见的银河,地球也在星空中,带着我们,旋转着。
  
  并不是每个人都透明,哈萨克人也并不个个像雷锋,但是你可以看别人的眼睛。但是你可以先给别人看见你的眼睛。给游客出租大衣的建华,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我们匆忙地小聚了两次,他说:“都是抽烟的朋友嘛。”看,什么都不用说了。在伊犁,我们和他的朋友产哥——20年前,他们和歌舞团的阿扎提团长同一批进了大狱——一起吃了晚饭。我们以前叫他葫芦王,现在叫产大夫,除了抽烟,听音乐,听故事,我们还从他那里领略了更多的东西。中秋节的下午,产大夫打来电话,说如果玮玮在伊宁市,就一起过个节吧。还有开出租的巴叶尔江,他的胖手指头捏着一个小葫芦。还有叶尔兰眯缝的眼睛,他笑起来,说这是阿勒泰最好的烟,然后幸福地出门、下山办事去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
  我不知道怎样去描述迷幻的真正含义。这并不只是一次完整的trip。就像在清醒的时候我们应该去发掘自身潜能一样,在迷幻的新疆,阳光像电影“U-Turn“里一样令人晕眩,每一天我都在学习生活。不在新疆的日子,之前和之后,我也在学习生活。迷幻中的人,要知道快乐和通灵的秘密就在自己身体里,也只在自己身体里,那是脑垂体还是海马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样认识自己,在走路的时候体会到走路,在悲伤的时候体会到悲伤,在安静的时候,就静静地飞向自身的穹顶……对我而言,新疆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塞北大漠风光,我好中意!”——一个关于杨一的笑话这样说。这个混杂了甘肃、河南、四川、青海和少数民族普通话口音的世界,这个生长着一代又一代移民和一代又一代本地人的世界,风光不过是生活的外衣,也许在迷幻中太阳能把人晒得更幸福一些,但日子一天天过着,我们为什么是在新疆而不是别的地方感到惊喜?开往伊犁的汽车为什么不可以是开往兰州或通县的?为什么,我们不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惊喜?
  
  一起上路吧,或者各自宁静吧。为什么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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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孩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旧帖 2004-03-11 07:56:06
Post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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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尔苏加德 离线 克尔苏加德 好文章, 顶!  呵呵呵!!!
 
旧帖 2004-03-12 09:28:47
Post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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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尘 离线 逸尘 比我的祥实!!
 
旧帖 2004-03-12 09:54:53
Post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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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村霞客 离线 东风村霞客 个人觉的上面的贴子带着大麻味的迷幻,换个说法是带点摇滚味。
  
楼上的,你刚才贴的一台,二台的,也算祥实(毕竟是旧事重题),带着余秋雨味。
  
俺无聊的现在正喜欢着ROCK点的approve
  
月MM忙,最近不给作文批圈圈了,我帮她画一次big smilebig smilebig smile
东风村霞客 于 2004-03-12 10:47: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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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I stand beside my friends on that grassy field ,and wonder if you will ever stop to look back...

 
旧帖 2004-03-12 10:16:47
Post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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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钉铛 离线 钉钉铛
东风村霞客 wrote:
上面的贴子带着大麻味的迷幻,换个说法是带点摇滚味。
  

  
我蛮喜欢颜峻的,他不唱摇滚,他写摇滚.
  
一样的有意思!!!!!!!!!!!!!!
  
smi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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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孩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旧帖 2004-03-13 23:59:16
Post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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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 离线 走之
钉钉铛 wrote:
      作者:颜峻
世界上的问题,通常都不是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但是一杯水,如果你感觉不到它的香甜,那它就失去了意义。在劳累、寒冷和惊吓之后,喝到一碗新鲜的奶茶,这就解开了所有的问题。
  
 “我听说十亩地才能养活一头奶牛,如果只有九亩半,奶牛的乳房就不够饱满,如果只有九亩,奶牛就缺少了一条后腿,或是大半个脊背。
  十亩地的草有多少?
  我曾去草地上割过草。十几步方圆的草地,生着密密的草,他们全都齐膝,他们是胖胖草,节节草,野大豆苗,他们多汁而鲜嫩。
  黄昏的时候我们装满了两大车草,我们是坐在高高的草堆上。
  草还会生长,一个月以后,草就又齐膝了,如果有雨水,就长得更快些。
  那么要多少亩的草地,多少次的生长,才能构成我的身体?
  如果少了一束草,我就可能少了一根手指,如果草长得慢些,我就不够容光焕发;我去旷野里的一次漫步,就可能需要一大片草一年的生长,我和我爱的人的一次拥抱,需要的草就更多些。”
  
迷幻中的人,要知道快乐和通灵的秘密就在自己身体里,也只在自己身体里,那是脑垂体还是海马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样认识自己,在走路的时候体会到走路,在悲伤的时候体会到悲伤,在安静的时候,就静静地飞向自身的穹顶……
风光不过是生活的外衣,也许在迷幻中太阳能把人晒得更幸福一些,但日子一天天过着,我们为什么是在新疆而不是别的地方感到惊喜?开往伊犁的汽车为什么不可以是开往兰州或通县的?为什么,我们不为自己的存在感到惊喜?
  
  一起上路吧,或者各自宁静吧。为什么不呢。

  
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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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倦解释,我们来到海边,/收起悲伤,轻声地唱歌,/鲸鱼还在睡觉呢。/嘘,别吵。/你看,太阳出来了。

 
旧帖 2004-03-14 11:18:01
Post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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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能 离线 动能 这游记写的好."有面,有菜,还有汤".
最后一段最好,思想火花闪动时,有"参禅偈"的感觉.我一直认为,磨房的驴该是有思想的驴.除了风光和在风光中释放自己微不足道的烦闷,还应有一些大气的思索.少林和尚讲究"禅武合一",我们不必剪断青丝,一样可以达到境界.只要"颠簸并思考着","经历并顿悟着".appr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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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公众号:庭台集

 
旧帖 2004-03-14 22:50:26
Post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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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ku 离线 paku
东风村霞客 wrote:
个人觉的上面的贴子带着大麻味的迷幻,换个说法是带点摇滚味。
  

根本就是迷幻色彩的美文。appr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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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山野,迷失了方向也找到了方向… <BR>

 
旧帖 2004-03-18 11:50:37
Post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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蔬菜沙拉 离线 蔬菜沙拉 cool
so cool!
  
在颜俊的新疆之旅中
我们听到了摇滚的鼓点
在这样的鼓点的背景中
我们感受新疆
不仅仅是
风景
更多的是它天然独具的
气息和味道
  
我们走着
我们思考
我们感受
.....
 
旧帖 2004-03-23 13:36:48
Post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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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 离线 熊猫
钉钉铛 wrote:
      作者:颜峻
  
     
  一起上路吧,或者各自宁静吧。为什么不呢。

颜峻是谁?是在某月某日过生日的人吗?
 
旧帖 2004-03-23 15:52:00
Post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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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冰 离线 鲁冰 向往哈那斯的阳光,心情也会变得多彩起来cl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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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就停下来看看风景吧。。。

 
旧帖 2004-04-02 11:07:17
Post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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钉钉铛 离线 钉钉铛
熊猫 wrote:
  
颜峻是谁?是在某月某日过生日的人吗?

  
熊猫GG:
俺差一点就恨你了,嘿嘿
但总是差这么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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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远方的忠诚的孩子,和物质的短暂情人。

 
旧帖 2011-11-15 23:24:34
Post #13
Re: (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earth110 离线 earth110 加油啊
支持你
户外素食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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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气候动植物地球保护153233354055 earthhelp@163.com地球人的幸福自由^_^,将你的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爱好兴趣、娱乐渴望做成公益来体验,快乐休闲^_^,痛快真我!To be who you are !体验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与自由! 每人一小步人类一大步^_^

 
旧帖 2012-01-05 20:48:26
Post #14
Re: (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旧菜刀 离线 旧菜刀 奥,真是挺古老的帖子
8知道写的一笔好文字的楼主现在飘行在何处?
 
旧帖 2012-01-05 22:28:18
Post #15
Re: (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msn 离线 msn 写得不错,配点相片,等后天的故事
 
旧帖 2012-05-15 03:56:37
Post #16
Re: (ZT)迷幻汽车——一个素食者在新疆
 
狼王 离线 狼王 没有荤腥不行啊!

字有迷离,文有境界!

估摸着不是喝到兴头上写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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