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飞鸿照影来——记我水上之路的雪泥鸿爪

其实在水版发一个这样的帖子，显然是很业余和不自量力的，但是我就是想从一个水上运动小白的角度来写一写这项运动带给我的感受和体悟，也谨以此文献给那些我生命中陪我走过这段水上之路的朋友以及未来继续共同探索的朋友。

记我水上之路的雪泥鸿爪之一

当我非常得意的在我的朋友圈里得瑟我的皮划艇学习成果时，小青问可以以我为吹牛的凭借么？我赶紧回复，可以励志，不能吹牛！于是她立刻发了条千人朋友圈：我有个朋友，以前一下水就像杀猪似的叫，后来也能划艇了。。。



确实，像我这种一遇水就紧张的人，本来与水是没有什么缘分的。多年前，一天TX拍着胸脯说三次必定教会我游泳，可是在学过一次以后，大家都没有了言语，我一下深水区的哭天嚎地，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后来长林也觉得教我学会游泳简直是小CASE，他们的信心都缘于他们引以为傲的自家小朋友的游泳技术都缘于自己的亲身教导，只是成人对于水的恐惧，却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

真正把我推上水上之路的应该是E郎和唐教练吧。认识E郞是一次万绿湖二乔岛的活动，初次见面，他开车，我坐副驾，我在车上听蒋勋。蒋勋说起庄子，他就背庄子，蒋勋说起金刚经，他就背金刚经，蒋勋提到某句诗词，他就把整首诗从头到尾背一遍。我听书最讨厌别人打扰，何况他这种掉书袋的，于是心中冷冷的想：哼，炫技，我就不理你！一路上任他自言自语，我都没搭一句腔。在他非常凄凉的背过一首苏东坡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后，他央求我说：能不能把蒋勋关了说会儿话，我真的很困了。。。我这才知道，他是因为困所以不停地自言自语。
E郎是游泳高手，每次露营，他吃个早餐就游出去了，午餐晚餐几乎不吃，有时一整天都不怎么能看得到他。他热爱游泳的程度，是可以一个人跑到万绿湖的荒岛上游个几天的。我很好奇他的游泳感受，他会和我描绘月圆的时候，躺在水面上赏月的美妙以及他长距离游泳时的畅快。直到有一天，我再也受不了白盆珠和万绿湖的美好，不会游泳实在对不起大自然给予我的馈赠，于是E郎给我推荐了他的游泳教练。此后每周，我都有两到三天下班后，从福田直奔龙华，往返2-3小时只为跟教练学习1个半小时的游泳，我的运动资质虽然很差，但所幸还比较坚持，所以不久就蛙泳毕业了。只是教练认为的毕业只是蛙泳50米，在我游完50米后我觉得人生更加的迷惘，这就是学会游泳么，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我依然摆脱不了对水无边的恐惧啊。于是E郎又建议我多去游泳池练习。之后，我时常一早赶去福体游上一个小时后去上班。



最终的检验终于来了，那是初秋的九月，我们去白盆珠露营，划桨板来到一个岛上，E郎说，乘着人多，我们保护着你，你从这儿游回我们露营的岸边，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这是我第一次在公开水域游泳，白盆珠当时因为连日的暴雨，水质并不清澈，头埋下去是一片的浑浊，仿佛坠入无际的深渊，我买的跟屁虫太大，还没学会如何趴稳它。我惴惴地对山南说，你划着桨板，可不能超过我5米之外啊！于是馒头哥陪着我游，山南陪着我划桨板，开始了我的检验之旅。在水中，我根本辩不清方向，只能随着山南的桨板奋力地游，可是桨板忽左忽右地成大S曲线前行，游得我甚是恼怒。你这是玩我么？相不相信我向落花风告状，让你晚上跪搓衣板，我恨恨地想。待我游到岸边，一只脚还没站稳，手还在发抖，嘴还说不清楚话，就迫不及待地执问山南，你带的什么路啊，左左右右前前后后的。山南讶异地说，不是你叫我不离开五米嘛，所以我就围着你左左右右的划啊！啊。。。我仰天长叹，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晕了过去！据E郎评测，我游的这个距离有一千米，所以现在每次别人问我能游多远，我都骄傲地说：别人说我能游一千米。但我对这个距离很是疑惑，为什么我在游泳池游不到几百米就感觉不行了呢。



认识唐教练是一次夫子组织的香港露营活动，那天他跑到溪水边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洗碗，我看他一个水上运动教练在溪水边如履薄冰的样子很是奇怪，他告诉我之前掉进水里了，只带了一双鞋，我当时只觉得他娇气。那天同行的还有龙舟高手珍珠以及草原，唐教练建议我去划龙舟或学习其它水上运动，我觉得他不仅娇气，眼光还很差，如果被落花风之类的人知道，估计大牙都笑没了。我和夫子认识多年，他对我的体能非常了解，每次爬山的结束时间都能带我精准地赶上最后一趟公共交通工具。可他从来没有向我推荐过任何水上运动，最多承诺带我看看咸田湾隔两个壁的东湾或者爬爬大东山二东山之类。那次露营我和珍珠一个帐蓬，晚上的闲暇时间，珍珠给我做了一个基本的龙舟普及，并且邀请我来体验。离开香港的那天，正好经过西贡郊野公园的水上活动中心，夫子带我进去参观并讲解了一下香港的水上运动，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的感受水上活动的丰富。







后来我莫名其妙的进了粤划群，因为里面的聊天常常不着调，所以也很少看群里的信息。直到有一天，群里有人发了一则杭州西溪的皮划艇桨板马拉松挑战赛的消息，那是在西溪春林初盛、春风初生的花朝节，划着桨板或皮艇穿过杨柳风、杏花雨、桃花源的唯一途径。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我当时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热血沸腾，激动不已，可转念一想，自己哪有这个技能，可以活着从西溪划回来啊，于是心情急转直下。后来，群里也有人去参赛了，风景没有想像中的好，才令我能稍微平复一点。之后发现，群里时常有一些水上活动的召集，算是个标准的户外群了，在如今这个年代，我的多个户外群已经完全沦为吃喝群、吹水群，而这样真正有户外活动的组织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啊，于是对它立刻珍惜起来。





五一小长假，我计划去万绿湖露营几天，夫子和唐教练也说划桨板过来玩两天，我很开心，夫子来了，我可以央求他带我们去探一探周边的小岛，一个休闲活动立刻又泛起探秘的光彩。临行前，夫子有事去了海南，群里有个钓鱼大神涉江说划桨板来我们岛上玩一下，而唐教练就在来与不来之间反复纠结，我当时只觉得哪这么没有立场啊。。。



他们来的前一天晚上，万绿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我和漂萍在树木围绕的自建厨房聊完天，回到帐篷，雨滴打在幕布上，就如肖邦的雨滴奏鸣曲般的温柔，空气中仿佛还迷漫着刚才树丛中湿寒的草木的芳香。这时，唐教练发来信息，说他已经随遇而安地在路上某个地方扎了帐篷露营，旁边传来蟋蟀蝈蝈还是蛐蛐的叫声，我听着虫鸣声，风雨声，感受着树木的芬芳，想起了森林狂想曲，这个时候，唐教练在我的印象里才终于有了一些户外的形象。




    
第二天依然风雨如故，我穿着羽绒衣，先后迎来了湿溚溚的唐教练和涉江，因为天气不好，他们停下来喝了一盏茶又继续上路，望着他们在风雨中撑杆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个寒颤困绕了我很长一段时间，五一回去后，因为旧病未愈，加上岛上湿寒，我有大半个月的时间都在病中挣扎。等我终于回过神来，珍珠正吆喝着龙舟培训，我跃跃欲试。





我对龙舟的印象还停留在屈原身上，据说屈原投江的时候，遇见一个渔夫，渔夫说：沧浪之水清，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可以濯吾足。渔夫劝屈原，社会局势好，你就封官拜爵，参与政事，局势不好，你也可以全身自保，不问世事，你不必和这个社会产生这么悲愤的想法啊，这后来也成为中国文人的处世哲学。可是屈原不听，执意投江了。于是大家又是投糯米，怕屈原的尸体被鱼吃了，又是划龙舟，去寻找打捞屈原的尸体，总的来说，屈原的人缘还是蛮好，要不百姓怎么又出钱又出力的。

划龙舟，当然是个力气活，最重要的是，它是个齐心协力的力气活，你在上面划起了桨，你都不敢轻易放弃，怕影响了别人影响了整条龙舟。我之所以有勇气参与龙舟，主要是觉得自己自重小，应该能划出自己的自重。划完后，整个人就像被拆开重组过，哪哪哪儿都不对劲了，到第二天腰疼腿疼胳膊疼，那是不在话下，同行的糊涂TX还因此请了一天病假，让我们甚是眼红。

紧接着白盆珠的桨板学习活动又接踵而至。我对桨板接触得久了，因为我喜欢在水边露营，露营期间，我常常划着桨板在白盆珠或万绿湖清澈的眼波中倘佯。我喜欢躺在桨板上，天与山与水与我的视线平行，在我的身边起伏荡漾；我喜欢枕在水上，水波上下起伏，恍惚是山在起伏，风吹着桨板徘徊，恍惚是日与月在徘徊；晚上，躺在桨板上，璀璨的星空向你迎面而来，你不清楚是漂荡在水上还是在星河上；我还习惯在桨板上刷牙洗脸、煮茶聊天、吹箫听曲，看日出日落。。。但以往我都是在桨板上或坐或卧，没怎么站起来过。这次经过学习自己站着划，感觉也非常的好！而且上次在划龙舟时学习到的运桨的动作也非常的有用。每每扒桨的时候，感觉在撑一支长篙，向青草的更青处漫溯。体会到脚往前行，桨往后行的反作用力及腰部用力的感觉，运动的过程能够感受自己的身体也是件美妙的事情啊。其时，刚下过暴雨，雨后的白盆珠，云烟袅绕，天地间一片寂静，任云水苍茫，从流漂荡，任意东西。。。



一切技能的学习都是为了旅程！正好端午节后唐教练在白盆珠教学，我们过去他那里拿了两块板上惊鸿岛露营，打算第二天再随他开始白盆珠的桨板旅程。



惊鸿岛是上次露营时E郎游泳时发现的，也还是九月的那次露营，因为飞胖带了小朋友，不适合上岛，我们就在岸边找了个地方。连日的暴雨，使得其它的露营地都被水淹了，只有我们的那个高地还露着，于是白盆珠所有的露营队伍都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这里。周六晚上，突然来了个大队伍，带着大型音响吵吵闹闹的播着一些恶俗的歌曲，我当时被吵得头昏眼花，直闹着要去住酒店。E郎说他发现了一个岛应该比较适合我们去露营，于是当天晚上，趁着月色，我们划着桨板和小船带着帐篷睡袋来到了惊鸿岛。那是一个迎风的小岛，晚上月朗风清，水光接天，我们在月下煮茶聊天，十分安静。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惊鸿岛的日出美得不可方物，因为视野开阔，远处群山如黛，近处水波苍茫，只惊鸿一瞥便终生难望，于是命其名曰：惊鸿。







这次的惊鸿岛依旧宁静如初，仿佛踏碎蒹葭之霜，在水之湄的女子，涉水而来，宛如清扬。晚上，新月如钩，明星有烂，我带着我的九节箫划着桨板到水中央观星赏月吹曲，当时的情形真正是：水面寂静无声，人间若有若无。我打算洗把脸后，在桨板上练习春江花月夜，隔水的箫声应该是余音袅绕，不染尘埃的。正当我洗脸正酣，突然板子翻了，把我掉进了水里，连同我的所有随身物品。我当时整个人完全懵圈，怎么可能，我无数次在桨板上刷牙洗脸、烹茶吹曲，怎么可能翻啊！还好我下午练了会儿爬板，可以动作敏捷的爬回板上，谁知我穿了套睡衣，全棉的材质吸水后无比沉重，心下又有点恍惚，怎么爬都爬不上来。当我累得直想躺在水上看会儿星星的时候，岸上的人着急了，直问我的情况，要来救我，我只好无奈的继续爬板。璀璨的星空下，一个人在水中扑腾，我简直是把一出神仙剧演成了一出滑稽剧啊！





由于翻板直接翻掉了我一支顶级九节箫，那是侯老师挑了两年才帮我从杭州挑回来的，后来再去老师那里挑箫，就再也挑不到适合我的九节箫了。侯老师听过我的遗失经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立刻和他描绘水上吹箫的动人之处，说得他也很神往！所以各位看官，下次露营，如果我的老师过来，晚上的时光应该很丰富，他的箫声绝对可以是：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由于上一次学划桨板，板子不够，所以我和唐教练同划了一块板。有教练一直在前面替我把着方向，所以那次我对于调头转弯什么的完全没有体会。这次我欢快的自己上了一块板，才发现转向之难。中午吃饭，漂萍拼命的喊我来吃饭，我就是划不到吃饭的大桥下，天啊，我难道要饿S在水中央嘛。AURA在旁边看我的动作，感觉也没啥问题，但就是转不过方向来。后来，她教了我一招绝招，前扫桨加船尾舵，就是一边的前扫桨，然后立刻另一边船尾舵，感觉腰部一拧，就把方向给拧了过来，感谢AURA，要不然都吃不上饭。这个转向的方法，我一直用到了皮划艇上，如果不是这一次的旅程对方向的感悟，可能我下一次的皮划艇就会迷失在海面上直接被教练给拖回来。



皮划艇的初级班在六月尾巴上终于满员成行了！初学皮划艇，恨不得能有个三头六臂：一双手用来拉脚登调整座位端茶递水什么的，一双手用来拍照玩耍摆POSE，一双手用来划桨；一对眼用来观察海面的风浪，一对眼用来寻找目标，一对眼用来看风景走神什么的，感觉少一样都不行啊。。。学习的过程简直是手足无措，兵荒马乱的，所以再要我能够用照片来记录，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后来群里突然出现一组航拍照片，我当时感慨，为什么别人还有余力航拍啊！第二天经询问，原来是桂铭的夫人在酒店高处帮我们拍的，哎，我心稍安！在此，也感谢同学家属及有余力的同学帮我们留下那么多精彩瞬间。






旦旦和一天都说看见成群的鱼在海面跳跃，我只有一对眼睛，所以当时不知紧张的干什么去了，完全视而不见；摆POSE的时候，别看我笑得开心，实际心中蕉绿，第二天出海忘记调脚登了，在海上，一面风浪向我扑来，一面双手左左右右的调脚登，脚登太紧，直到回去都没调好，这个时候镜头来了，我赶紧挥挥手，手挥得相当的心虚无力；一直无法单独上艇，小时候玩跳马没玩好，教练教的第二种上艇方式，前撑一下，后撑一下，然后把自己掉进艇里，我撞得满腿的淤青，也没法单独做到，后来在回去的路上，才想起来，我既然一个人都上不了艇了，我为什么还要坚持用第二种上艇方式呢，可以换第一种啊？哎，正所谓，天做孽，犹可活，自做孽，不可活，老话总是有它的道理。在学习深水上艇动作的时候，在海面划得好好的，要自己把自己的艇弄翻，掉到水里，第一次做还是有些心理压力。我一下水，手套什么的就掉了一水面，鞋子也摇摇欲坠，我牢记手不离艇的原则，一面双手死死的抓着艇，一面双脚在水里拼命的扒拉鞋子，一面喊：等一下等一下，我先穿下鞋子。教练被我的神操作镇住了，正叫人来救我，疑惑的问：你不是会游泳嘛？我这时才想起来，我会游泳啊，赶紧松手把鞋子穿上，继续爬艇！



爬完艇后，教练吩咐，每个人爬三次艇，救三次人。六爷说你来救我，我心下忐忑，那几步的距离怎么都划不过去，立刻变成了咫尺天涯。六爷不耐烦地说：你离我那么远，怎么救啊，算了算了，我呆会儿自己游过去。话音刚落，扑通就把自己掉进了水里，推着艇就过来了。然后我不停的问我的手应该放哪儿，我的桨应该放哪儿，当然，人最终也没救上来。后来教练过来把人救上，问：还有谁没完成三次的，大家统一指向了我。怎么可能？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他们没一个完成三次的，才多长时间啊！教练说：那你来救我吧！从教练掉进水里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按下了录音机的按钮，播放着十万个为什么。教练一直BLABLABLA的说：我现在掉进水里了，你告诉我现在应该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现在要我帮你做什么，然后呢，桨呢，不要交叉，你这样被救人早就。。。我被问得恼羞成怒，恨不得把他的桨扔到海中央，然后倨傲的说：你自己自救吧！当然，我也只敢想想。对于我来说，救人最难的步骤是清艇，我要把被救人的艇头抬到我的艇上，然后用肩部把艇头抬起，以清空被救人艇中的积水，然后翻转过来。那个艇头在水面上有千万斤的重，怎么抬得起来，教练说用脚，于是我用脚踩着艇舱的边缘借力，终于，艇头起来了，但那动作狼狈得，哪还有什么女性淑仪，完全是毫无形象的原始求生。抬完后，我发现无数个镜头对着我，记下了我最为狼狈的一刻。我心中悲愤，我平常都是走女神路线的哇，虽然最终不知怎么走成了女神经路线，可是也不带这样的。。。



闲人大哥问，你想做海豚吗？海豚是怎么样的，我压根没机会体会，我只深刻体会到一条干鱼被拍在沙滩上是什么的感觉。在岸边练习清艇动作，一个浪把我打在沙滩上爬都爬不起来，被教练一把捞回岸上，半天都回来不过神来。原来前浪拍在沙滩上是这么个感觉！



唐教练说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大风浪里教初级课程，然后我们都全体毕业了，感觉有点不真实。两天的海上皮划艇加上这两个月来的水上运动，我已经被彻底晒成个煤球，赶紧向AURA求救防晒攻略，只是似乎有点为时已晚，相信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消失在黑夜中了。

晚上，吃饱喝足，我坐在面海的阳台上，有海风轻轻的吹来，这该是门德尔松的仲夏夜之梦吧。我热情洋溢的一路走来，像一束火焰，希望能够燃烧自己也燃烧别人，只是最终发现，原地好像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总是希望我的诗友同我去露营，希望我的山友同我去划水，希望我的笛友同我去爬山，希望读书会的朋友可以一起在桨板上读书。。。所以我时常央求你们同我一起去尝试，我多么希望躺在桨板上的时候，有LOTUS和阿迪与我一起听肖邦的夜曲或船歌；在面对烟波浩渺的白盆珠，有一天与我一起画画；在明月或星光下，有LOTUS唱着歌，弹着吉他，微子姐拉着小提琴，我们在月光下跳舞，开一场户外音乐会；或者，我们划着艇，从富春江到新安江，重走徽杭之路，重新诵读那一路的华章。。。我想把我觉得所有的愉悦赠送给我的朋友，让你们与我共鸣，只是这愉悦就像今晚的月光一样“不堪盈手增，还寝梦佳期”。我该是寂寞吧，就如三毛心中的寂寞，那不是因为哀愁，而是觉得，好像在这世界，没有另一个人，懂得此刻在我灵魂里的那份欣赏、赞叹、平和温柔和喜悦。在这一场有魅力的生命中，我好似总是一个人在狂喜，没有人能够说
我看着天边挂着的半个月亮，像朵云轩信笺上落了的半滴泪珠，模模糊糊的晕了开来。那该是张爱玲说的眼泪，像一种陶瓷的汤壶，湿润如玉的在脚头，里面的水渐渐冷去的时候，令人感到温柔的惆怅。。。